应当劳作,应当去爱。
Dec 2023
回来的时候也看到了笔友发来的喵喵信(本质上是密码信),我以前也给她发过这样的喵喵信,总之感觉很可爱!心情一下子就变好啦。到系里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准备去游行,我编了个理由就溜回了办公室。本来蛮想去的,但纠结着纠结着就过了那个时间点,就只能作罢了。我怎么总是在纠结上花时间。还有今晚做攻略的时候也是这样,本来也没啥好做的,但我就是会不断地花时间在上面做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做到后来我就有些厌恶,我明明知道自己的时间是不能这样浪费的,但却还是不断地这样去做。我的时间、情绪、精力真得够我这么挥霍吗。我觉得反胃。好困。我已经非常不正常了。我需要集中精力做事情的一天。不然我会被扯散掉。
最近各种各样的事情搞得我相当的烦(而且我发现自己有很强的 catastrophizing 的倾向,总是会把事情往最坏的情况去想,于是心里的紧张感很难消除,像总是有根石头压在那里,这几天这种强迫思维都快把我整崩溃了),一天天的都休息不好,我就在想,自己怎样才能让自己开心起来呢。快乐在于紧张感的消除,那怎样才能消除自己的紧张感呢。
我真得想了好久这个问题哇,但是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我本来想着或许写作算是,但写作快变成了某种任务,算不上开心吧,就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褪去了本来附加在上面的所有色彩。或许创作可以算,但是创作比较需要精力,我最近已经很累了。现在很难写下去,没有进入状态。
刚刚母上打来了电话,提到了毕业时她很想来美国看我的毕业典礼以及来美国旅游。她还没出过国呢,我也很想带她好好玩玩,伪装一下自己已经是个出色的成年人啦(不是)。想到这心情就很轻松。做着做着,就想到了暑假的事情。虽然寒假还没开始,但我已经在期待暑假了。甚至比高三时还要期待。这个破地方我是一点也不想多待了,无论是繁重的教学任务,还是不顺的科研(这地方根本找不到人讨论,每天都觉得 isolated),还是因为分手、疫情等等事情,最近遇到的破事让我更加有逃离这里不再回来的想法。虽然很多都是我的问题,但我就是不想触景生情了。
想到未来的计划就变得开心起来。本来上午的那些胡思乱想都被扔到脑后了。虽然在具体落实做计划的时候并不开心(作为一个 J 人,做计划总是倾向于非常精确,做多了就有点想吐,囧,这个寒假我要去美西自驾,一个被外派的南美的同学来找我玩,然后我做了两个晚上的计划,快做吐了),但是有期待就是好事。大概我的愉悦清单就是对未来有着一定的期待。我发现自己真得是活在那种「日子只会越过越差」的消极状态里,必须要有事情拉我一把。
愉悦清单还有什么来着。有些很细微的,但是也没法给我带来很多快乐。喝酒、线香什么的,甚至还有些消费主义的别扭…… 或许,读到一本很喜欢的小说(最近有没有心情和时间呢?),独自去新的公园、商店、餐厅探索并且真得发现了好东西(但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弱了、因为去的多了新鲜感就少了,而且怀疑自己是不是越来越钝了,看啥都一样),(写到这有些想起一些电影里的生活化镜头,感觉自己近年来的生活实在有些匮乏,好难过)。哇,刚刚趟床上想了有段时间,结果什么都没想到。不过隐约有个念头,就是过去的垃圾事太多了,一样一样想也想不过来,只能期待未来有好事发生。我从来没有信任过未来,不过在这一刻,我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或许会有好事发生吧。过去的就过去吧。
想了一路,没想到什么真正能让我开心起来的事情。而且听播客听到了交友之类的事,我觉得自己已经很难交到新朋友了,想想就觉得好累,我的诉求说起来很简单,但是要实现却非常难,我甚至觉得,或许只有自己才能满足自己,而满足的方法就是通过创作和自己对话。
我的想象力既然这么折磨我,我为什么就不能把这些细致入微的想象力用到别的地方去呢。
我觉得,是不是一个人找到内心的安定后,就会从社会中隐形。因为只需要与社会保留最微弱的联系就够了。
“I usually keep a separate diary for this type of situation. When I find myself catastrophizing or struggling with my anxiety, I write down whatever comes to mind. Then I usually revisit it and take notes. I discovered many triggers like that. And I realized that nothing I catastrophized happened. It helped me and continues to help me a lot.
I also tend to remember a quote from Seneca that always brings me back to the present moment: “A man who suffers before it is necessary, suffers more than is necessary.””
为什么疑心总是这么重呢?是不相信事情会这么轻松地解决吗?回头看来自己这么多天这样的低落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虚无缥缈的事情而开心,因为虚无缥缈的事情而焦虑。其实事情解决了也没有很开心,因为苦难的事情本来就不存在。自己的心结并不在于事情上,事情如流水一般很快就会消散的,我的注意力有会转移到新的问题上。我就是有这样一种必须感到痛苦的倾向,事情只是个由头而已。
最近正在普林斯顿开会。然后傍晚的时候收到了一个消息,哇我一下子就破防了。就非常的难受、非常非常的嫉妒。现在就非常生自己的气。有钱的人会越来越有钱,成功的人会越来越成功,非常地不公平,不甘心的要死。而我如果不改变,只会越来越挫。这件事情一下子把各种各样的难过的事全都激起来了,包括在这个学校受到的各种各样的委屈,有一些是我的责任,但很多就是因为这个学校烂。我这几年里做了各种各样的错误的选择,无论是事业上、还是金钱上、还是爱情上,基本全都是错误的选择,我恨死自己了。这五年是我变化最大的五年,在我的成长上打上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虽然看很多事情更清楚了,但是代价是巨大的,我本来可能会更阳光一点的、更优秀一点、做事情会做得更轻松一点,但现在就只能以最差的状态拼拼凑凑,度过一天是一天,而且一直在后悔。我在最绝望的时候只能对自己说能坚持到今天很了不起,很了不起,但是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的要死。
这几年就当消失了好了,时间、精力、金钱,浪费了就浪费了吧,虽然我非常不甘心,但我很想重新开始。这里的一切都让我厌烦,就连再想它都让我觉得厌烦。真想忘掉一切、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我又觉得这有点小孩子气,而且又有些强迫倾向地会去想……总之确信我必须要踏出这一步了,我要远行,不再回来。我要每天都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必须把自己连根拔起。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去做,不放弃生活中任何一点机会,也不违背心愿和意志地做任何的选择。
今天晚上我气上头后在普林斯顿校园旁边乱走,走到一家 psychic 相关的店,招牌上写着占卜 $20,我就进去了,结果一问是看手相 $20,塔罗要 $150,我说算了,她就说 $75,我觉得盛情难却,就看一下最便宜的手相。她说的什么我忘了,我并不很相信她,因为我并没有能放松下来,或许我的灵性很防备这个(后来回家后看了一下 Google review 清一色在骂的,笑死)。回来的路上我意识到自己做塔罗的一个问题,我打心底其实并不相信自己、而且很看贱自己,同时也不相信运气、不相信别人,所以我感到在世界里是这么孤独无助。之前遇到一个友邻,她在毛象上讲到向宇宙祈祷或许会有用喔。于是我前段时间也有向宇宙祈祷,我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似乎有一些正向的回馈呢。不管有没有作用,我都要去相信。相信会有好事发生的。如果不相信的话,路也太难走了,我已经快走不下去了。
关于「表达和连接」这件事,我以前觉得很快乐,现在也有些迷茫了,我其实非常个人中心主义,总是关注自己的痛苦。程度轻点的时候会欣赏外部世界,程度重的时候就只会像现在这样。别人对我的关心和赞扬我要过很久才能想起来,当时可能一点也没听进去,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思维中有一些很硬很的没有边界的黑洞,在吸纳一切情绪,剩下的只有干茶叶一样的懊悔。基于这个理由,我才把「写」和「创作」分开来,只有创造出新的东西,才能跳出自我坍塌的困局。我非常渴望一些新的东西。
生病的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有必要停下来,休息几天。虽然最近已经足够久没有做数学了,心里很慌。但是生病的时候(好吧也没有发热症状,不算很难熬),是不是有权利让自己彻底远离工作?
休息几天很过分吗?我没法说服自己其实出去旅游也很累,不能算休息。出去开会也不能算休息毕竟舟马劳顿还要学习新的内容。改期末卷子、做成绩表也不能算休息。整理文章、写信的内容也不算休息。这一切都是要花时间和精力做的,都不能算休息。虽然和做数学不一样,但毕竟总是惦记着某样东西,精神没有放松下来。
我意识到,对于精神疲倦而言,做重的工作和轻的工作是没有区别的,这里轻的工作包括以上讲的那些。唯一的要领是要从做事的环境中脱离出来。要不做事,把负担放下。
做点不一样的吧。我脑海中突然有一个念头。但是,做点什么呢。
Jan 2024
大家都很快地混到世俗中去了,所以不会有人陪我瞎耗。我已经在某一刻从大流中走出去了。这样想想觉得人还蛮可怜的,明明互相看见却不能互相帮助,但世界似乎就是这样的一个冰柜。
人生的核心问题其实很少。其它问题也只是把它们复杂化了。网络上各种文化现象都不是核心,要摒弃追求时髦的想法。
刚刚又看到那个奖学金告知书,我觉得非常难受。因为我一直到现在都总是在一些非常小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但是在真正大的选择上面却又没有怎么动脑子。我大脑里对主次关系的挪用是混乱的,这导致我浪费了比别人多的多的时间、精力和情绪,但是却收获了小的多的机会与回报,而且还沉浸在「当时应该」的无穷无尽的懊悔之中。
我还依稀隐约地记得当时买一个三四十的鼠标都要纠结半天,但是却忘了去申请那个几千块的奖金。交朋友也非常草率。选学校也非常草率。总之感觉自己在重大的事情上就没有做出过几个正确的决定。怎么会这样呢。感觉自己真的非常容易脑子过热就做出了某些令自己后悔的决定。
虽然是自由职业者,但这两天给自己规定了下班时间,晚上十点,不能再晚了,从办公室回到家就来一杯冰啤酒,做几道麻将何切题或者看会剧,非常享受。还是得让自己上下班,不规定上下班的话怎么累死的都不知道。
并不觉得自己自洽,也并不觉得自洽值得追求。虽然感觉痛苦,但并不因此而感到痛苦。
今天在跟着 Study with me 来学习。白天的落雪只是在我身上引起了很少的反应,我对外部世界已经愈发麻木了,而心灵世界还在依照其丑陋的本性而索取着,但是看到 study with me 相关的视频,浸入到舒适的环境音里,想到也有别人陪伴,就会感觉到智性也好某种超越性的感觉也好,逐渐让我对自身恢复掌控力,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更好地认识到我正在做什么。我所有问题的核心都在于内心的顽固与丑陋,如果我的智性力量更加充沛点就好了。
从早上起来到晚上睡前,一天要经历非常多的情绪阶段,在有些阶段做事时觉得毫无意义,再有些阶段却很平和。我还没有理解其中的规律。但是在那些感到虚无的阶段却让我有些被欺骗的感觉,因为虚无与否似乎就只在转念之间,它只在那一刻真实,而我的现实里没有什么恒定的东西,似乎只有行为以及行为造成的后果是真的。如果我在某时感到虚无,是不是把它写下来会比较好,这样也不至于让它平白无故地消失。
到傍晚头脑里又开始反复加工那些见过的素材。回来的路上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为什么不把它写到小说里呢。与其让这些素材困在我的大脑里、并且在重复中劣化,不如去发展它,把主人公从自己的投射中摘取出来,让他落到命运之中。想到这里,我觉得过去的自己实在是有点浪费自己的叙事欲望。跨出那一步的真正勇气在哪里呢,或许在于放弃设计自己命运的执念。
我发现自己总是不肯做主动承担责任的那一位,总是被动地等待事情发生,潜意识里觉得这样就能撇清责任。但是真正等到事情发生了,我又会怯场,并且内耗许久。许多事情做不做都是错的。
因为是因为收到了 offer(好吧这个是不充分的理由),所以下午工作的时候没法十分集中注意力,玩手机的时间太多了,甚至下载下来小红书耍了一会(自然是什么都没看到,纯粹的时间黑洞,什么都吐不出来)。话说刚刚看了一个把自己关在纯白房间里的视频。人离了信息(感官剥夺)的话会崩溃,所以才会去拼命寻信息,无论好坏。这或许是天性,但是得适度制约一下。因为现实里并不是只有网络上的信息才是信息,身边的到处都是信息,只是自己看得多了,已经自动过滤掉其中的东西了。所以如果能重新发觉身边信息的话,或许就可以不用再从网络上接受。毕竟后者那是被喂养出来的无用东西。或许得把手机放办公室里,然后拿着其它东西去图书馆。
和某某聊天总是没有回应,大概就像某某与我聊天没有回应一样。交往就是很复杂的事情啊。感觉很苦涩,似乎每一个我想打好关系的人都不太回复我的信息,就跟我对别人一样,但我也不愿意再多努力了,就这样吧。只关心自己没有的,从来不关心自己已经拥有的,我也是这样的人。我知道这样是要遭报应的。但就这样吧。
我不想睡觉是因为不想醒来面对注定毫无结果的一天。
这么一想,这几周来,自己的工作时间真的低的可以。原来我现在这么内疚和焦虑吗。我的内在习惯这么顽固吗。我总是无法杀死每天都重复苏醒、重复困惑的自己。科幻故事里的那种朝生暮死、第二天又不带记忆醒来的人,原来真的确有其事。我应当怎么样才能更加连贯一点呢。或许遗忘总是在下意识中发生的,时时认识到此刻才能回顾过去。
为什么我现在浑身都充满着疲倦与厌恶。为什么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连食欲、性欲之类的全都消失了,只是机械般沉重地活着,抬起手臂也要废力气,可是又有一件一件一件的杂事要做。我的生命严重滞后,只能看着它在潮湿地带不断生出带着血腥味的铁锈。……。我想想清楚什么,可是连问题都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我不想就这样睡下。我的灵魂无力抵抗,但是却又不堪其辱。一切都在身体内部像齿轮般发出机械声。
今晚回来后想到晚上要收拾东西,就有些焦虑,于是开始听歌。感觉节奏、旋律、律动之类或许也是欲望的一种……不过我在陶醉于这种歌曲的时候、在许多时候都有些不纯的想法,譬如说在想如果这首歌是我写的该有多好、如果这歌是我在唱该多好……我的嫉妒之心把一切都搞得一团糟,让我忽略掉许多细节,而且陷入一种想象的发烧中。这种发烧似的状态从小就开始了,似乎隔三岔五会出现一次,所以我会觉得它是某种如同食欲、性欲一样的欲望。
听的累了以后便看完了熊光演唱会里剩下来的几段 live,有些感动的。之后又听了苹果女王的几段 live,其实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听的次数足够多以后编曲里的细节都听的很清楚,但足够清楚后就有点厌倦,没有一开始想象的那么精彩了。可能仔细看仔细看就把一个作品分解了吧。之后开始看美雪阿姨的『夜会2』,美雪写歌有很强的叙事感。不过里面有些填充时间的曲子。感觉自己越来越难以满足了啊,把什么东西都囫囵吞枣地吃进去,然后再反刍出来,于是一点意思就都没有了。
晚上焦虑的主因是在搜到底怎么样处理家具。这些又不能直接扔,得问一下公寓处置需要多少钱。找搬家公司处理虽然可行,但价格实在是有点高。或者另一个选项是租一辆 U-Haul 自己拉到垃圾场去,这个价格应该可以控制在一百刀以下。但是。啊啊啊啊啊啊好麻烦。
我刚刚下午又上网搜了一个小时。如果足够有钱的话就不需要 care 这些东西了,直接出钱让专门的人上门拉走就好了。我光是搜索信息就花了两三个钟头,算我自己的时薪,已经很多钱去掉了,更别说这种事压在心上,在焦虑的情况下我还拖延了许多事情。如果直接叫人来搬,估计也只是人均三百左右。我真是想不懂自己为什么总是在这种小事上花时间。每次都是,每次都是,我自己缺少一种决断力,就只会纠结挣扎,最后选来选去还是选了一开始那个最贵但是最省事的。我觉得自己未来就是会被这样细微的事情一点一点给磨死。
省钱的意义是什么,挣钱的意义是什么。搞不明白了。小的时候没有钱于是直到现在许多事情都想着省钱的做法。但或许就是得承认我这样的人很不适合做一类决策,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部分,我不能强求自己什么都得做好,我就是不适合干这类的事情,它们给我带来的精神损耗已经远远超出了金钱能衡量的范围。我应该直接花钱处理才是。我的精力、时间与情绪比这些要宝贵。
最后在办公室里实在没有心思想数学,只能先回来干点别的。我想到我这一周又一周,总是会被这样那样的事情绊住。保存自己的精力真的是很困难的事,我实在是把它想的太简单了,总是无序无度地挥霍自己的时间和注意,当然这和我的焦虑性格有关,但我因此十分厌恨自己。如果有神灵的话,能不能帮助我摆脱这样的性格。
卖了一下午垃圾,困惑。好累啊,最后就是谁想拿就上来直接拿走,我不在乎。但还是好累,在接待新认识的人以及指出什么可以拿走,光是这个简单的过程就感觉耗尽了力气。服务业这么兴盛,或许就是因为许多人都不擅长。
话说回来,人为什么要买这么多垃圾呢。买垃圾的时候就应该要想到丢掉它的时候。不然真正要丢掉的时候是没法应对那种压力的。我现在就非常崩溃。
我内化了太多有毒的东西,我的身体里五毒具全。
感觉自己总是会背负这样那样的压力,明明是别人的问题,但是自己就会不断地去想是不是自己有问题。
我确实是有种像 AT 心之力场一样拒绝他人的心理倾向。之前所谓不敢想象那种幸福生活场景,或许也是有不敢正面他人的原因。我很难想象别人进入我的心灵生活。虽然里面空空如也,但我却会下意识地拒绝所有其它意识的存在。我在网上表达了这么多,大抵也是因为在现实里付出了太多而形成的代偿吧。
昨晚给 C 学校发了邮件问我的申请情况,然后失眠了,因为我真的很想去 C 大学,但我特别怕一旦问了以后受到打击。早上半梦半醒之中梦到自己有收到好消息。但真正醒来一打开邮件,那边的教授跟我讲今年已经定好了,没有必要再等了。我非常沮丧,不仅仅是对这个结果,而且也是对自己一直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而感到沮丧,昨晚还失眠,跟个小朋友一样。外面也下着雨。赶忙洗完澡就去办公室坐班 office hours,路上想了很多东西,很无力,自己运气好像一直都很差。以往我受到这样的挫折可能会生闷气,觉得自己以后要做出好的工作来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招我是多么错误的选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再也没这么想了,大概我已经接受了自己无能为力的事实,而且自己大概过了赌气的年龄,知道他们有基于他们自身想法的合理的选择,而我只是无人问津的 nobody,跟那些被吹捧出来的那些优秀青年数学家相比没有任何亮点。
从小到大好像一直重复着失败。虽然从世俗意义上也确实做的不错,但从来没有获得过我应得的东西、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每次都只能看着许多水平和我差不多甚至不如我的人去到比我好很多的地方。世界亏欠我太多了。失败的次数越来越多,让我意识到我不应该有什么期待的,本来就是有钱的人会更有钱、运气好的人会运气更好、厉害的人会越来越厉害。如果我在现实世界里找不到哪怕一点归属与承认,那我确实应该早日放弃幻想,沉入自己的想象世界,写自己的故事。只有那里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要抓住。
欺人太甚!!我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忙申请,当时直接跟 XX 一说,然后自己干自己的事情不就好了。神经。还浪费我这么多时间。
整个十一月、十二月和一月,我翻看自己的记录,是如此可笑。我这个人是如此可笑,永远只是口头说说。我难道什么都不会吗!
虽然有千般万般的理由,但是我的心却还是如此痛楚。
今天又是什么都没做的一天,焦虑地和几个同学聊目前收到的 rejections,其实我自己是已经平复了,但别人说着说着我又开始觉得讨厌了,一整天大脑都涨涨的,焦虑万分,像是有蚂蚁在爬,只想回来喝酒。话说回来,我这一周消耗生命的方式真得非常低级。比以往都要低级,这让我有些受不了。在凡事都要求意义与体验的心理状态里,出现这样完全是病态折磨的情绪,这只让我觉得低级与恶心。
回来还特别崩溃地发现室友扫除收拾东西把我的所有鞋子都给扔了。得买新的鞋子。服了。
It’s better to say nothing than say anything in this situation.
人生就是受苦,在受苦的时候还要听别人教训。确实应当向前看,但我也不在意了。这样的日子爱谁过谁过吧。
其实也是到今天早上才发现自己的状态如此之差,不晓得是不是最近有点点喝多了,还是说烦事劳心,还是因为别的一些私事,总之,每天一两点躺到床上,得等到三四点才能睡去。起来以后身上似乎也很浮肿,而且因为之前晚上喝酒过多而导致轻微的宿醉疼痛,总之如果没有大量咖啡的话我很难集中任何精力思考任何问题。
今天室外的阳光很好,冷风吹来,清醒了一些,看着往来交通,似乎又回到了人间,心情还有些轻快。我心中有个声音在说,自己这样实在是太堕落啦。是啊。其实在申请过程中还是有几位教授非常愿意帮助我的,愿意百忙之中抽空帮我写推荐信、甚至愿意帮我准备写申请书,哪怕我们并不认识、没有见过面、之前也从来没有交流过,只是我单方面发了 cold email、介绍自己的工作,他们就愿意帮我。无论我未来去哪里,哪怕是为了回应他们的期待我也应该好好工作,做出好的定理。不能让帮助过我的人失望,也要力所能及地帮助更多的人。应当劳作,应当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