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解罗衣聊问夜何其！
Sep 2024
晚上和以前在美国的朋友吃了顿饭，感觉他们都在社畜化的过程中一去不复返。所有人都有要担心的实际议题，工作、家庭等等，但是我对未来根本没有期望，只是希望活完今年能再活明年。没有期望就没有计划，不会约束当下的行为。我随时都可以离开，不属于任何地方，也不想留在任何地方。
今天下午陷入了莫名的抑郁，可能是昨天喝得多了，今天还没有清醒过来。抑郁的时候身上散发着一种死意，还好一天也没遇上别人。头有点晕，坚持到了晚上，还是认真工作了一会，把前两天的思路写了下来。做这种不简单但也不难的工作或许才是摆脱脑雾的最好方法。
久未去大剧院了，这次去还有些兴奋，提早到了半个钟头，这里看看那里看看。门口的纪念品商场也有些好可爱的玩意。进楼座之前听到大厅里有人在演奏，和在美国常去的音乐厅一样。这熟悉的氛围让我莫名有些感动。
但是不得不说听演出的时候心情还是有点不好，没素质的狗东西太多了。我买的是次好的座位，将近七百块一张，我以为旁边的人花了这么多钱应该也不至于糟蹋掉演出。结果前面一对情侣一直在笑，神经病。再前面一对一直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右边一对懂姐在一直懂。左边一对懂姐一直低头玩手机。你们有这钱不如给我啊，无语了。钱总是在没品位没素质的人手里。
听完了『痴人之爱』讲梦女的一期访谈播客，其它的好像都听进去了，但是依旧不能接受把所梦对象给商品化的说辞……我对于我非常喜欢的角色连哪怕是在想象中接触、批评的想法都不敢有……
有点不太爽的是，今天报告了一下自己这个月的工作进展，我还是挺满意的，毕竟是完整地解决了一个问题，方法用得也很聪明，不过合作者蛮贪心的，有点 overlook 现在的结果，想要更多的东西。虽然我承认他最后想完成的内容确实会很有意思，但是这饼是不是有点大了。虽然不爽，但是既然他请客，那我照样爆喝。我抬手就是两杯 highball。
在压力巨大的时候下意识地想逃避，想回家，想看漫画。但是这时候心里突然想起久美子的那句“上手くなりたい“，就觉得自己还应该再抢救一下，于是又回案头思考困难的问题。没有久美子我可怎么活。
今晚去那家酒吧喝酒，有个人在过生日，老板老板娘可能是开了好酒，总之老板娘是完全喝醉了，都开始跟我说英语了。过生日的女主也喝了很多，开心得一直在讲胡话。虽然店里就是几个在打牌的熟客，他们明显都认识，于是我一个人坐在吧台角落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只能看手机。开心地喝到烂醉这种体验我也有许多次，但看一个陌生人这样还是第一次，感觉很奇妙。毕竟喝酒的开心本就是莫名其妙的。这位属于喝完酒就话多，无论是肉麻的、还是无厘头的，都说个不停，说得很大声，然后有一些污秽词汇，虽然有点刺耳，不过看她这么开心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在无意义的场合里批判也是无意义的，只要庆祝无意义就好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显的我有点多余。我点了一杯特别系列的苏格兰威士忌，味道相当不错。但喝完后我也不知道该干啥好，走也不是（老板在那边嗨着好像不太能叫过来、而且吧台只有我一个人，他们在客厅里 happy，我走了是不是有点煞风景），不走也不是（人家好像没有要分我酒的意思、也没有要分我蛋糕的意思）我该怎么办呀，急。
喔后来分到了蛋糕，说了一些祝辞。吃完就溜了，看到那几个熟客在门口吹风，向我告别，我说我明天要上班的。他们点头。我问，你们明天不用上班吗。他们说上班不重要。
最近都在看科幻短篇，我觉得这些人脑洞还没我做数学时候脑洞大。
反复听 Yui 的那首 feeling my soul，青春到落下眼泪了。为什么我的青春就是一潭死水呢，我仍旧是中学的心智，一直成长不起来，也一直无法弥补已经缺失的东西。成年人可能会向前看，但是为什么我完全无法割舍那完全匮乏的年纪呢。
今天竟然会因为这么小的事情而 panic attack，只不过是因为要做两个月以后的报告，报告主题是我没学过的东西，然后我就 panic attack了。太怪了，这都什么算什么啊。我怎么心智跟高中生一样。算了一样就一样吧。当高中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panic attack 后尝试读了一个半小时，只读了几页。然后开始背单词，背了一个小时，一开始还没有怎么背进去，后来好点了。好点后就开始做数学，总算把事情抛到脑后。骑车，去酒吧喝酒，喝点酒躲一下，我的手都在抖。
喝了一杯，今天挑的雪莉桶味道一般，导致喝完了也没啥感觉。在想要不要再来一杯，但是在酒吧里喝酒又很贵。唉。在酒吧喝得少是因为喝太多了。在酒吧怎么都是喝不饱的。钱包也是不够饱的。所以只能喝一杯。只能去白嫖很多水果了。人生啊！
昨晚可能是为了躲避 panic 搓了五个小时塞尔达，搓到了三点钟，有点难受的。以及玩到半夜的时候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明明已经困得很难受了，但是大脑就像宕机了一样。我遇到危险和焦虑的时候就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啊，厌倦了自己晚上不想睡但是早上起来非常难受就困惑为什么昨晚不早睡的循环……唉。我真的有必要认真思考一下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因为什么、究竟该怎么样处理。熬夜简直比宿醉还难受。
到今天我还一直在想，这份任务对我来说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如果是直接布置给我的那我也就直接接受了，但人家一开始要请我做、我一开始拒绝了说是先看看参考文献、后来又接受了，可能关键点就是在这里。我会去思考当时为什么多此一举拒绝别人。会想这样子是不是给别人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之类的。
我明明说自己已经不考虑以后的事情了，却又会因为给别人留下的印象而焦虑。真是讨厌啊。
啊，仔细想来，最近两周又陷入那样的无力自拔的怪圈了，昨晚可能是一次提醒。要更多地掌控自己的节奏。我活着不是为了这些。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想做的更好。
我在想自己为什么看那种垃圾漫画，但是联想到自己平常的白日梦，大部分也都是这种垃圾，经由运气或者努力之后、自己终于比其它所有人都要更优秀了，终于可以在此之上享受自己的人生、享受自己的成果了。但是为什么只有得到了远超别人的成果才能享受人生呢。为什么我不能享受现在阶段性的成果呢。为什么要比别人厉害很多才能获得幸福呢。这些问题我都无法回答，因为我的生活太狭隘了。我盯着的只有那么些东西，我看不到别的可能。
被叫去一个规格很高的会议做报告，我看了一下以前做报告的人，都很有名，我都不太敢接这样的报告……但是人家组织者是一片好心，博后的时候更应该向别人介绍一下自己的工作，一想到这里我就很难过，我这样胆小怯懦的人该怎么活在这个世界上呢。唉，只能再逼一下自己，不能让别人的期待落空啊。
又开始重复听 Ringo 百鬼夜行那一场了，短暂的一生在短暂的一瞬如祭典般绽放，这正是我最缺少的东西啊！
现在每天八点出门，九点回家，影院、剧院有排片就打车去看，没的话就继续工作。晚上回到家就会感觉很困惑。累到对什么都没有强烈的兴趣。我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了。我想同别人讲讲话。
我确实学到了很多定理，做了很多智力游戏，也做出了很多结果。它们很有趣，但是它们来自我的智力，而不来自于我的灵魂。我觉得未来真正的人工智能会比我做的好。我的灵魂从来没有获得过满足，它依旧躁动不安。
我好能花钱，月初定下的额度现在已经用完了。是我不自量力了。中国经济没我不行。
因为大学毕业后直接读了博士，博士毕业后就继续研究者的工作，说是说工作，但是和念书时也没啥太大区别，所以总感觉现在的自己和学生也没什么区别，哪怕教过许多的大学生，但我也不认为自己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只是比他们早学几年而已。不过区别肯定是在某些时刻发生了。在生活中也偶尔会冒出诧异的感觉，譬如在看剧时、或者在消费时，发现自己的收入已经比家长高很多了，虽然匮乏的记忆仍旧历历在目，但那些好像是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的事。再譬如看一些文艺作品，讲那些大姐姐和大哥哥，那些我想以之为生活目标的人，一看发现他们年纪比我还小。再譬如每天起来洗漱时，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年岁在增长。
智识是增长了、但是我的情感能力却完全停留在学生时代。虽然读过许多激动人心的文学作品，但仍旧对讲青春期的故事着迷，到现在还在追相关的新番并为之感动。我怀疑自己还在青春期中，似乎就只是在象牙塔里空长了年岁。这十年我在干什么呢，我不理解。身边的人如何进入自己的生活，生活的洪流又是怎么吞噬一个个人的，我不理解。但是更令我难受的是，当我看到现在的中学生时，我也不理解。
我觉得人的经验中是有很多问题需要被解决的，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解决这些问题的，但我不解决它们我就没法进入下一个阶段。当我搁置它们的时候，我就并没有在成长，物理时间、精神时间和情感时间完全错开了。我现在也很困惑自己是否也能和别人一样成为看起来很正常的大人，又或者是否有能力保卫住我现在这样能让自己胡思乱想的生活。每次想到这里我就感到难过。我没有勇气进入新的生活，就像一个因为执念而仍旧留存于世的幽灵一样。
今天还做了蛮多事的，不到八点起来，教了两小时课，背了一小时单词，然后去喝咖啡，顺带看了三个小时书，然后去办公室做了六个小时的数学。每个时段都有每个时段的事情，于是一天就好像被分割成了很多互不相容的部分。我在一天内做了这么多不相关的事情，但是这又确实是我一个人做的，我在下一段事情里不会回想起上一段的事情，就好像一天到晚都在做着一样的事情。我对这之间微妙的差异仍旧感到困惑。
楼下中秋节的时候有灯会，今天下午就已经摆上了不少摊，凑过去玩了几家，因为摊子刚摆出来，跟店家交流很多，还蛮开心的。虽然我很讨厌人多的地方，但这种活动只有人多才办得起来啊。
今天白天出门看了三部电影，『入殓师』『初步举证』『玫瑰人生』，在电影的间隙去尝了很不错的咖啡。看完最后一场出来后满脑子都是 La vie en Rose，打车和朋友汇合友吃了西餐，一起逛了中秋夜市，玩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其实我算塔罗的白水晶带回国的时候碎了，本来想买一个，但可能缘分未到。最后买了绣球花和沉香线香，然后坐着喝酒看月亮发呆。喝多了以后我就一直看着月亮，它穿过树梢，从九点钟方向挪到了十二点钟的方向。我喝的有点困了。月亮比昨天圆了很多，虽然看着比较小，但还是从中感受到了牵引的力量。也想起很多看过的故事。毕竟我是水象星座出生的啊。
今天下雨，醒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下雨了，即便拉上了窗帘，但是光的气息和往日有所不同，我自然就睡晚了，平常七点就自然醒了。醒来时还是昏昏沉沉的，起来开了视频会议，顺带偷偷点了早餐、偷偷吃掉，会议结束后就爬上床玩王泪，直到玩到不太想玩为止。其实我很少白天玩游戏，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想玩，可能是因为下雨了吧。玩了两个多钟头，看外面还在下雨，就决定不去办公室了，虽然是工作日，但就当休息日过吧。一旦开始这么想，就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去想。起身把卧室、客厅的窗户和门都打开来，让穿堂风经过。一场雨下来气温降了不少，秋天的凉意已经染上窗帷，指节也有些寒意。点了一根沉香，略微滞涩的沉香香气混杂在潮湿的雨气中，枯荣的意象生长又消没。秋天真的到了。雨要是一直下下去就好了。
骑着自行车去买秋季衣服的时候，视野所及已经不再是混乱的街道，而是洁净而炫目的蓝色、似乎来自无穷远的深空。蓝色的风拂过身上，许多愁闷就这么轻易地被吹走了。好像心里还不太能适应这样空落落的情况，只是控制不住地连连叹气。阳光中已经有了些凉意。入秋了啊。
昨晚喝酒喝到很晚，我们几个人干完了许多瓶葡萄酒以及威士忌，但是我却一点也想不起来昨晚说了什么、体验到什么了。有体验到快乐吗？忘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是觉得累，啊，这可真是难受。
第二天爬起来，早上连喝了三瓶大麦茶，中午去看了『比海更深』，看电影的时候头还昏沉沉的。电影结束后，走到午后的阳光下，感觉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向。这么好的天气，有点想到公园里散散步，但是却挪不动脚，在阳光下我腿有些软。而且有两天没有工作了，我觉得自己应该去办公室，但我内心里又非常抗拒这一点。我打开打车软件来回走着，纠结了很久。有一位可能是来北京旅游的乡下老太太，请我帮她拍个照，我扶着她矮小的身子过了马路找了好的拍摄角度，拍完照后我往回走走到她的视野之外。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能决定打车去办公室了。
和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出去喝酒，最后依旧只是和朋友讲话……我大概失去认识新朋友的能力了。算了，就这样吧。酒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尽人意，这里是一家好酒吧都没有吗。更难绷的是吃的……以后还是不在这些地方浪费钱了吧。
拖延到今天终于转头回去看要做的工作，看了几个小时有了灵感，于是便不愿意离开，甚至晚上都不愿意去喝酒了。
今天从早到晚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感觉抓到了正确的方向，思考也变得有力起来。到傍晚就很饿了。很难形容清楚这种感觉……思考问题角度不对的话就会感觉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实质上的内容可以思考的感觉真好。
昨晚上本来想去常去的酒吧问个事情，结果发现那附近一家刚开业的酒吧，试营业期间鸡尾酒买一送一，好嘛，直钩钓我。虽然我对这里的酒不抱什么期待，但至少量大馆饱。酒吧里没什么人，我就坐吧台、边喝边读小说边聊天，读吉本芭娜娜的『白河夜船』，读着读着就觉得这酒吧的音乐品味不行。我觉得去喝酒还是要坐吧台的，因为许多酒吧酒单上的酒都是面向大众客户，口味偏小甜水了，毕竟大部分人只是和朋友来喝点有味道的酒精、喝个气氛而已。像我这样冲着酒精和味道去的，还是得和调酒师亲自确认一下。自己喝了一个来小时，朋友来了，就边聊边喝，喝了四杯，聊到半夜，不过到后面酒都消了，所以骑电驴回去也不算酒驾吧。
昨晚大概喝的稍微有些多了，今天又早起，要听报告，听完报告下午还有两个报告，还要背单词，还要做好多事情，好累啊，怎么事情永远都做不完啊！怎么每天都这么累呢！累到就像大脑被挖出来丢到了海底，我究竟是怎么撑着活到今天的。听报告的时候看到同事们的精神面貌我深刻感觉自己是混进来的……我总感觉这里只有两类人，一类人充满热情地研究，另一类人生活中没有别的东西所以就一天到晚搞研究，而我属于生活中没什么乐趣但是天天被自己打扰于是也没法一天到晚搞研究……这从开始就输了啊可恶……傍晚听完报告后拒绝了聚餐（完全没有社交能量了），直接打车回家打算开搓王泪，路上点了外卖，结果堵车外卖比我人还先到家……在车上看外面的车流看着头痛，怎么会有这么乱开的，骑电驴的真的满街飞啊，飙车是不是很爽啊，要不我也去送外卖好了。
我感觉到这么累，大概也是因为工作太难想逃避吧。前两天真得开始思考进去一个问题的时候反而变得思维亢奋起来，但我经常觉得这种病态的亢奋很有问题。
为什么我现在很难想起来一天天的究竟做了些什么？白天工作，很累。因为非累，所以晚上要喝酒，但喝完了更累，而且根本不记得喝酒的时候讲了什么，就只是喝酒而已。每天都是如此。脑子也浑浑噩噩的，拿来工作还勉强够用，但是对于生活上发生的事情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我甚至都想不起来有几次晚上九点前回家的夜晚到底在家里干了些什么了。啊，生活把我抛弃了。
说起来到家后搓了一个小时王泪就不想搓了。我觉得大部分的事情都没什么意思，「期待」才是真正有意思的。最幸福的永远是在满足期待的路上。
又在附近转悠，试试新开业的咖啡店，试营业期间手冲都是买一送一，我觉得这些买一送一的店就是在直钩钓我这种想喝点好的但是钱也不太多的人……好豆子确实不一样啊，唇齿留香，边喝边看完了吉本芭娜娜的『白河夜船』里剩下的两个短篇。那里的世界在寒冷的冬天与雨夜、在幽灵与生灵的沟通之处，而我在阳光很充足、外面也很热闹的集市角落，于是意识经常在两个世界里穿梭，有时也会有些疲倦……现在天阴了下来，这样我心情好了很多。最近这里的社区氛围蛮浓的，有许多试营业的店，可能因为都是面向年轻人开的店，店员们也很年轻、很热情、对新事物的态度也很开放，我一个人走来走去，他们对我也都很友好，我也很乐意购买他们的产品，其实不买的话也能很愉快地聊天。所谓「社区」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在咖啡店坐了一下午，附近吃罢晚饭后本来想回家的，结果想着顺路去那家常去的酒吧问问之前想的那件事，结果莫明其妙阴差阳错地又坐进来喝了一杯，继续看吃饭时没看完的『偶像失格』，看完心里实在空落落的，只能整理清单笔记。我胃里有些隐痛，但是也摸不清楚来由。我感觉身体里有些很悲哀的东西，它以痛感的形式传达了出来。可能是同样那样的自毁倾向有点影响到了我。
又去喝咖啡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相当燥热，而且也有雾霾，身体很不舒服，骑自行车时感觉后背都出汗了，只有坐下来后这种躁动不安才稍微缓解了一点。我发现自己工作做不出来的时候要么去喝酒要么去喝咖啡。喝了两杯手冲，喝到第二杯时都有些醉意了。明亮而温暖的酸质之后是复杂的花香和可可。我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电影里许多人半夜睡醒时会冲一杯咖啡了，因为夜里正是需要这样温暖而复杂的饮品啊。我就坐在吧台的转转椅上边喝边转，逃避的苦闷又在身上蔓延。我只能一口一口喝着。大脑完全放空，有些乏力，反应也有些迟钝，坐在吧台和工作人员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觉得自己在哪里更像一株植物盆栽，就是长在店里的，后来来店里坐吧台喝手冲的还以为我也是工作人员呢。外面下起了雨，我直到离开店的时候才真切地感受到。在店里时我什么也不记得，只是消磨时间到死而已。我或许无论做什么都有些自毁的倾向，过量地饮用、消费某样东西，以减轻内心的不安，但到头来只是让不安越来越深罢了。在这期间我的意识就跟石头一样，基本上断绝了与外在世界的联系。到家时才打开手机查看信息，结果又发现合作者发来了消息。我这样过度地耗尽自己究竟是我性格里顽固的偏好还是单纯对此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我尝试工作，但是没有思路，和往常的尝试一样掉进了同样的错误当中。极其地痛苦。很熟悉的无力感蔓延全身，感觉心脏都在抽搐，大脑也一片空白，思考断断续续的。果然我还是不要再继续做下去好了。这里和没有氧气的丰饶海没有什么区别。
重新看了败犬的最后一集，虽然早上看过，但是在难过的时候再看一遍更多地感受到治愈。看完之后继续看了轻小说（好像是第一次看轻小说？一直很好奇轻小说对应物是重小说吗？），也蛮好玩的，虽然行文疯狂分段（一句话一个段落究竟是为何），虽然宅男幻想过多，但故事至少写的简单明快。在鸵鸟心态下看到了凌晨三点，而后倒头直接睡到十二点。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到和一队不认识的人穿到了某个伊斯兰风格的异世界，然后每个人都有一件神奇宝物，我的好像是一把加热过的黄油刀、切人跟切黄油一样，大家一起躲避追杀……最后关头碰到一群唱颂着经文的信徒从身边走过，经文的念诵声越来越响，大脑被震得巨痛，我躲在阴影里心脏狂跳，然后就醒了。因为昨晚下过一整晚的雨的缘故，起来后天气十分清爽。拉开窗帘、雨后的阳光撒进屋内，我不知道怎么又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昨晚做不出来的问题。
白天并没有能完成什么事情。这两三天都是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咖啡和酒都摄入过量，再加上过于焦虑和沮丧。这两天喝了不少精品咖啡，花了不少钱，于是入坑了手冲咖啡，又花了不少钱。本来并不想入坑的，但是或许现在身体在不受控制地找些可以替代的事情做吧。但越是这样我的心情就越是沮丧，越是花钱我就越感到后悔。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不应该这样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明明天气很好，可我全身就像被定住一样动弹不得。我当真觉得我自身有一种自毁的、过度的倾向，丝毫不知道节制。
晚上十点从办公室里出来，去了新开的精酿酒吧，有折扣，坐在吧台聊了两个小时，这家店的老板挺腼腆，感兴趣的东西我也感兴趣，聊得不错。只有喝酒的时候自己会稍微E一点，说了一些现在想起来觉得根本没必要说的话。我意识到我自己之所以很讨厌某类人，是因为自己就是那样的人，一旦和别人接触，自己的本性就不受控制地了出来，哪怕自己知道不该这样。
不过喝酒还是会开心的，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开心起来，轻飘飘的。我现在怀疑已经没有什么是我自己能够控制得了的。每天都这样如此浅薄地消磨时间。我现在手都在发抖。
换新衣服的时候深刻地反省自己怎么吃胖了这么多。要锻炼。要掉体重。天气这么好，我多么想要节制地生活。
之前是看垃圾漫画上头，现在是看轻小说上头。这么迫切地希望把握住什么能控制的东西，不希望属于自己的时间白白流走。我的焦虑真得无药可治了。
我连在白日梦中都这么有奉献精神，服了。说起来，我这样可怜的人没有向别人、向世界索要任何东西，结果我就真的什么也没有得到！自虐除了得到痛苦的快感外什么也不会有。
下午看到楼下又摆了集市。天气很好，但是风很大，站不太稳。又是被强制消费的一天呢。明明设置了新的攒钱计划，我怎么就无法控制自己呢。
我无论买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感到开心。要买的、要做的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想做的。只是被倾向推着不知不觉就滑到了那个方向。有的只是失控带来的发抖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