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过于好,导致无论在家还是在办公室都觉得有点浪费时间。于是在家里精挑细选了几本适合天气好时看的书,带了两本漫画和一本童话。
本来打算去咖啡馆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去晒会太阳,但路过了一个在精酿酒吧里开的二次元活动,就去凑了一下热闹。(虽然是凑热闹,但是本 i 人在门口徘徊了三圈,去隔壁书店扫了一遍书架、在手机上背了会单词,才敢走进去。)我现在发现精酿和新二次元是互斥的。喝酒的年轻人基本都是现实感比较强的社牛,而新二次元是网络感很强的社牛,这两波人虽然都是社牛,但是好像没什么重合度,而且和我都没什么关系。我光是看到这样的社牛就害怕了,看到身上带 cos 的就像看到浑身发着光团的神仙。
这场活动里两波人都没来,在场的除了我一个 95 后就没有 90 年以后的人了,讲的漫画很多比我的年纪都要大……唯一能加入聊天的可能就只有 Eva / 攻壳这个年代的动画,以及巨人这种完全现象级的作品。怪。真怪。怪东西。我本来以为会来许多00后、05后的小朋友然后我插不上话,没想我自己是小朋友插不上话。听上一个世代的人在看什么漫画、通过盗版漫画和小开本的书看漫画、通过 dvd 之类的看动画,想想还蛮神奇的,毕竟等我上高中的时候已经开始在贴吧等地方高强度冲浪了,互联网上资源也很多,基本没有接触过纸质的渠道。而且毕竟我们那里是小县城,不像北京的小孩一样什么都能买到。能买到一本『小说绘』我觉得都很牛了。每个时代的小孩接触的作品也是完全不一样啊。我看过的、喜欢的那些他们好像都没看过。
总之我就一直在听了,吃了不少作品安利。然后就在旁边看店里书架上漫画、边喝酒边看,漫画不好不坏,消磨时间倒是不错。他们开始放一些动画的黑胶唱片,J-pop 一出来,店里浓度陡然增高,不过放的都是猫眼三姐妹那个年代的作品。我翻了翻竟然没翻到星际牛仔、混沌武士什么的,怪。我现在愈发觉得自己掉到某种所谓的历史夹层里面了,和旁边的人都不在一个频道里。跟我一个年纪、一个阅读观影序列的人都跑哪里去了?我怎么现实里就没见过一个能讨论这些东西的人?总之看完漫画后就四五点了,咖啡也没喝。出门的时候太阳也基本落了下来,街道冷了起来,旁边几家咖啡馆莫名其妙地都挤满了人,周末来咖啡店工作的人看来还不少,我就去了家能喝到美式的甜品店,吃了很幸福的甜品,喝了一杯淡到像喝水一样的美式,边喝边看自己带来的童话『下雨的书店』。都说要戒酒了,结果白天又喝了,现在就是觉得很无聊,浪费了短暂和黄金的日光(一点太阳也没晒到)。看来喝酒只能用来犒劳一天的努力工作,而不能作为开启一天生活的序曲,后者能开启的只是漫长的空虚。
在甜品店待到七点,店员关店了,我被赶了出来,就在街上游荡。到了饭点,可能因为刚吃了甜点,现在也不饿,对眼前的这些看起来就很「重」的餐厅(无论是价格还是分量还是油水上)都不感兴趣,左看右看在大众点评上搜搜搜,最后还是去了附近一家西餐厅,吃了沙拉和餐前面包。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在国内吃沙拉,我竟然回国后还在吃沙拉,太怪了。吃饭的时候边吃边看那本童话剩下来的部分,左手拿书翻书(这个很高难度哦我跟你们讲)、右手拿叉子吃饭,原来我也能做到这种左右开弓的技术,了不得了不得。旁边有桌韩国人点了一桌的菜,拍照也拍了很多,而我只吃一碗沙拉,叹气。吃完饭后点了壶茶继续看。直到旁边有男人吃上头了开始谈论国际大事,我真的很佩服这种能用无比笃定而自信的口吻讲着营销号上听来的东西的人,总之我马上就起身结账走人了,走之前往旁边瞥了一眼,两个中年男人。唉,中年男人。
走到街上想着书还没看完,而且才八点半,打算再找家店混一下时间,把书看完,虽然因为中午喝了酒然后又喝了点咖啡,有点头疼,不想再喝了,但是想来想去好像除了酒吧没有再能在这个点坐着看书的地方了(到底有什么晚上能喝的饮料呢?),于是去了常去的威士忌吧,遇到了几个熟客,这一下就是又喝了好几轮……总感觉每次去这样人少的都是熟客的酒吧就很容易被投喂,有的是店家的,有的是顾客自己带的,总之莫名其妙地又往嘴巴里塞了不少东西,刚刚的沙拉算是白吃了。我点了一杯威士忌单杯,带点烟熏泥煤风味的,很香,一口下去身子都暖透了,果然入冬了就应该喝烈酒。边喝边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也埋头看完了带来的那本童话。其实不看书的话会很尴尬,我本来就是不太会聊天的人,而且除了我以外他们大概都是几个几个一起来的(又或者是经常来导致特别熟),我如果不看书就只能局促不安地喝酒吃零食(总之手里总要有些东西),等待着别人问话,这样一想不就跟坐牢一样吗。还是看书好。
看完了手头的这本童话,又从书里抽出了一本漫画,九井谅子老师的。旁边又位阿姨请大家喝自己带来的意大利啤酒,我也蹭了一瓶,气泡很绵密,带点烟熏味的。过了一会旁边一位大哥先走了,把我的酒钱都结了,感恩,我感觉我喝的那杯威士忌应该还蛮贵的。啤酒喝的很快,旁边那位姐姐想和我喝酒干杯,但我发现我没酒了,于是点了一杯跟她一样的红酒。看完手里的这本漫画后(真精彩啊!九井谅子老师真得是天才!)本来想走,但是旁边那位有点喝醉的姐姐散发出的气场好像是希望我能再待一会,于是我又开了一瓶送的啤酒,又从书包里抽出了一本和山山老师的漫画,非常有趣,和山山老师也是天才。这些漫画家真的是天才。
说实话我应付不了喝的很醉的人,我自己很少跟别人喝醉的,我要喝醉一般来说都是自己喝,但旁边那位姐姐明显已经喝多了,开始说些很难接话的胡话,店里除了店长就只剩我们两个,我陪到了十二点,心想着店长这里就交给你了,于是就借口说明天要上班(喂这也不是借口啊明天是要上班)开溜了。最后的红酒钱我发现也没从我的会员里扣款,可能是那位帮我付了,也可能是店家付了,不太清楚。感觉喝了一晚上什么钱都没付……
回到家继续把没看完的漫画看完,有些酒困,于是就睡觉了。今天耗费了许多社交能量。其实自己去酒吧并且坐在吧台多多少少是想跟店家或者跟客人聊天的,但聊天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有的时候我是挺想跟别人随便说几句话,但好像更多的时候也不想跟别人聊天。想聊天的渴望在讲过几句话后就消失了。我也搞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