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少是一个快乐的废物
Mar 2022
闭上眼睛,就可以假装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发生。
很困,但是不想睡觉。
睡觉和死亡其实很像,它都是我们与这个世界终止联系的过程,只不过前者是短期的,后者是永久的。
看到关于漫无目的的旅行的故事都会很向往。不仅是会遇到不同的人,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在路上的感觉。天都不设限,没有方向,随走随停,不被驱赶,路上都是未知的想象,似乎下一秒就会来到一个光怪陆离的新世界。公路片最令人神往的还是自由与探索吧。
在一些读书视频的下面经常看到一些令人无语的评论,特别是以自身经验和武断直接拒绝作品和人物行为的。譬如加缪《局外人》里主角有没有杀人不重要,只是文学意义上的一个引子,法庭辩护完全是一场哲学辩护,但是评论区竟然为杀人偿命这事情吵了几十楼。或许这也反过来证明了加缪预言的正确性。
很神奇,刚看村上的小说里提到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是五十多年前的作品,可我印象里这套书写的像是十八世纪的法国,到处散发着古老而凝滞的气息,我读了整整三卷也未怀疑,但一查还真是二十世纪初的。或许也是他蒙蔽时间的能力太高明了,无数往事就像静止的图像同时环绕在生命之树旁,不分远近。
有点想除了数学之外再花点精力学点不一样的东西。想从传媒学开始学起。待会去图书馆抱点书回来。
刚刚用微波炉的时候一阵火光,吓死了,什么都没装的时候一一阵火光,差点以为自己要被炸死。赶紧关了,上网一查可能是云母片的问题。下单了新的云母片。瑟瑟发抖。微波炉这个东西,平常不觉得有啥,一旦坏了就发现它真得很重要。
今晚去了一个高级餐厅,点了一大份龙虾套餐,龙虾三吃,龙虾比我拳头还大,一口下去真得好满足,海鲜爱好者天堂。话说我来米国前还没吃过人均两百人民币以上的菜,有也是一些长辈请客。来了米国第一顿在学校里中餐厅,一眼扫去都是十几刀二十几刀有吓到,就没敢点,最好觉得出去又不好意思,就点了七刀的云吞面。现在我飘了,五十刀的也敢吃了。
我压力大的时候就是不停地讲话,通过声带振动来转移压力(
听着我像不像一只高压锅(
刚刚听了中岛美雪『歌旅』演唱会,阿姨真得是太有气质了,写词写曲以及演唱都举重若轻,活泼、可爱、又十分坚定,堪称战斗型歌姬。每次难过的时候、迷茫的时候,听阿姨唱歌就会慢慢恢复勇气。真得有人能这么耀眼啊,看着她我就觉得这是自己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她的才华和气质彻底征服了我,她的歌声指引着我前路的方向。我愿意做阿姨的狗.jpg
转专业的有转专业的问题,科班生有科班生的问题,知识分子家孩子有自己的问题,穷人家孩子也有自己的问题,不同的人克服了不同的困难走到了同一步,接下来大家面对浩瀚的自然世界又会遇到全新的问题,旧方法已经没用了。能尽早适应的就能尽早做出好的工作,适应不了的又改变不了心态的,或许会出问题。
中岛美雪唱的那首《红河》真得好有诗经的味道。啊!沉醉于阿姨的歌声中久久不能自拔。
想买点邮票,跑了Target,问了没有,然后想着要不上网买吧,加到Amazon收藏夹准备回去后下单。但是回家路上路过常去的USPS,我突然意识到,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如果,邮局,它卖邮票?然后进去买了两打。我觉得我的常识已经与正常渐行渐远了。
Apr 2022
我当然可以每天看大家转发的形形色色的在受苦的人、然后看得自己愤怒又抑郁,但我也可以每天都只关注天气和生活、家人和朋友、工作与创造,至于困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想替别人承担痛苦,而想为别人传递快乐。沉溺于负面情绪很容易、每天刷手机就行,但是寻找美与智慧,却需要自觉与努力。
今天傍晚见到了木樨色的天空,云边夹杂着桃粉与鹅黄,好梦幻(以至于忘了拍照)。
这猫怎么跟狗一样的。
我是不是有什么囤积症啊……前两年kindle买来到现在已经塞了四百多本盗版书了,可我只读了五十本左右,纸本书买的少,也有二十来本了,只读了五六本。我的各个文件夹里都塞满了动画、漫画,书单、漫画清单已经列了不知道多长了,可是看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更新的速度,但我在囤单子的时候感到很快乐,于是就不停的囤,看到源源不断的信息加入到自己的大脑中我就感觉到很兴奋,虽然其中大部分我可能都不会用到……我就是信息时代的仓鼠……
超喜欢项飙这样的社科学者。最近看了他很多访谈,也正在看他那本《跨越边界的社区》,感觉他很务实、平和、热忱、有洞见力,他探讨的也是真正能触动我心灵的话题,既有学者的技术力、又有知识分子的关怀。我感觉他在很漫长的时间尺度上不断学习、观察、讨论、平和地否定,是我心目中理想的人类学家了。
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我愿意学。我对周围发生的事情、对总体的人有太多困惑。对困惑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应激模式,对我来说,无论愤怒与恐惧,在我心里都盖不住那个鲜明的问号。无论在何种环境下,理解事实总会让我安心,这种感触就像摘下随身佩戴的玉佩,手心里感受到的是残存的体温和那令人镇定的清凉。
我们所做的有多少用呢?这件事情可能我们是无法给出准确答案的,就像台风眼中心的人无法意识到这次台风的能量、以及它造成的次生困境。我相信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唯一能做的,只是不断地发声、影响、观察、收集资料、记录。这份整理一定会为当下以及后来人的运动提供参考。
有的时候不能太看轻自己的工作,就像项飙做的虽然是北京浙江村,但是他治学的态度,以及他的温度,是着实影响了许多人的。这种影响有的时候比那份工作本身可能更加深刻。学者做的是记录的工作,而记录的事项会通过方方面面的因素混合在一起,影响到一批人,这批人又会影响到另一批人。坏的事情在发生,但是好的事情也在发生,站在历史的尺度上来看,这些工作不都是无用功。在困境中需要做的,就是拉高视角,俯瞰这些事情发生的土壤以及它所造成的影响,这样可能可以更加准确地理解到社会运行的肌理。
细节很重要,但这不意味着我们只追求细节,而是我们相信,真正的问题,一定蕴含在某些一直重复的细节里。
今天 Z 给我打了电话,抱怨了她最近教学上发生的很离谱的事情。我感觉自从她教了初中以后,整个人的心态也渐渐变得和初中生一样了。我有点羡慕她和她班里同学的关系。她还说教那两个班都有点像谈恋爱一样。确实她班里的学生都好可爱吖。小学生其实远远比我想象的成熟,虽然他们有的时候很顽皮,但是他们也都是明事理的,特别是他们会模仿大人,然后他们在模仿中也变得很成熟。和他们交流不用太担心是否鸡同鸭讲。
观察人类并观察观察人类的人类的人类是人类学家。
我以前一直以为像我这样想法的人不多,但是昨晚一起喝酒的几个朋友都和我一样想。大家都觉得这很难得,就多喝了点,听着《自新世界》,分享见闻和想法。可能平时都憋坏了,毕竟我们站在了吃力不讨好、最没有社会支持的那边,人微言轻、两头碰壁。我们作为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还是需要更有尊严感才行。
对于抽象的人的热爱不是什么值得攻击的东西。爱具体的人或者抽象的人,本身就有不同的精神气质,也会引出不同的思想结果,法学、政治学、人类学、社会学、文学等等不同学科爱的“人”的尺度都是不一样的。但总体它们都对文明起到推动作用。
以前看小说,感觉艺术家和诗人对时代的感触是最敏锐的。现在看项飙的书,发现成功的商人对时代也很敏感。项飙书里写的温州人的经商方式是远远走在政策前面的,见缝插针,一边做一边躲,直到后来政策出台他们才定下来。他说政策不是精英想出的,而是民间本来就已经积蓄了相当的改革能量。
我一度以为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契诃夫是一个年代的,比莱蒙托夫晚很多。挺奇怪的。反正看来看去都感觉圣彼得堡还是那个圣彼得堡,好像不同作品里的圣彼得堡也没啥区别(
May 2022
民俗学真得有意思欸,我觉得它多多少少反映了一种文化潜意识,对于理解文化演变可能是非常重要的材料(民科发言),而且仔细想想就觉得里面有些很莫名奇妙的东西,而且莫名奇妙地很有创造力。
有的时候我看些讲心理的文章,讲一个现象,讲得有模有样的,然后会引看起来一个很傻的实验,看了就十分想吐槽,还不如不举例子呢,举了反而看起来跟民科一样,极大地削弱了可信度。。
每次钢笔吸墨时都会蹭得手上深一道浅一道的,但是看着却不讨厌、反而有点愉悦,这是什么怪癖吗(
刚刚看完 odd Taxi 的最后一集,虽然之前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是飞车那段闪过的回忆和被捞上来后睁开的第一眼那几个镜头还是有把我感动到。整个片子给人感觉像是二十世纪初美国的硬汉派侦探小说,Raymond Chandler 那样的,再佐以现代都市背景的荒谬与孤单感,啪,村上的感觉就出来了。推荐观赏。
侦探小说在我看来有种与众不同的魅力,因为在这种小说里角色既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是作为推动事态的道具,无论是谁都有可能是下一具尸体。很少有其它类的小说会把生与死的矛盾和张力直接合法地展现出来。一个人的成长经历几万个日日夜夜、要与无数个人发生关联,而一个人的死亡只需要一颗子弹。
时隔小半年又一次登陆了塞尔达搓林克,偷袭了在睡觉的小猪猪,一剑一个,突然意识到这是在下午啊,睡午觉真的不好,我以后不睡午觉了(
我读文学首要读的是力量感,无论是建设力还是破坏力,它必须强悍到能击穿我才行。美、秩序、苦难等等一切都蕴含在力量。
和别人聊天的时候用手机在墙上的反射光逗猫逗了好久,笑死,他现在还没明白他在墙上扒拉了十几分钟到底是在扒拉什么。
我印象最最最深的一个场景是,读大学的时候我在一个书店里挑书,我没钱一般每次只能买个一两本,所以要挑很久,然后我看到有大叔大妈推着大推车一摞一摞地往里面放书,这个场景对年幼的我刺激很大(从那时起我的梦想就是住在一个有书房的房子里,能买书不看价格(
无论是社会学科还是数学,本质上都是去自我化的,需要拆掉自我的围墙、摈弃自我的成见,重新像婴儿一样学起,然后再在多种感知中重新确立自己的旨趣。
林奕含这本书实在太痛了,才翻了几页就不太想继续往下读。玫瑰般的利刃就在眼前,我虽然选择闭上眼睛,但那水波般的锋芒还是划开眼睑搅得我心神不宁,她的记忆和我的记忆映在一起像波浪般抖开的地毯,那颜色像干涸的血液,就像噩梦里婚礼后被遗忘的现场。
许多文字血淋淋的,人们却只想从中找到自己那套蹩脚理论的注脚。
去图书馆,上午八点学到下午六点,不带手机、平板和电脑,就是讲义、草稿纸、铅笔,感觉一天的时间都延长了很多,不仅学了原定两日份的内容,甚至还读了会小说(最近又开始看青山七惠了),盯了好久窗外闪动着日光的树叶,尽情体会着夏日的松懈感。手机是万恶之源,真的,这个暑假白天不用手机了。
没带电子设备的又一天。今天到的一个学校里比较偏僻的图书馆没有钟(或者我没找到),也没有人,完全凭日头和直觉判断时间,觉得时间差不多到正午或傍晚了,就回去做饭。虽然对时间的判断基本准确,但有时会有很强的恍惚感。可能在很古代,时间还没精细划分,大家就过着这样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吧。
我之前虽然知道有很多需求是被创造出来的,有很多看似必要的东西实际是不需要的,但现在我发现竟然连钟表、通讯、网络都不是时刻必须的,一天里用一会就行,摘下耳机听听风吟鸟语,抓着kindle随便找个草坪看书,在图书馆里写写划划,晚上回家后再才处理一天的邮件和信息,这样天天也能过得很愉快……
早上我在树阴处待了一会,就是感受光与影在小臂肌肤上的流动,阴影凉凉的,像是秋水般的大理石板,就算是很安静的时候也能感受到有风轻轻爬上来,像正午觉的猫猫在蹭。有时一阵长风掠过头顶,海浪一般,树影四散,棉花一样的阳光就含住双手,痒痒的,暖凉交替,鸟儿轻鸣,世界像是钢琴的黑键白键。
我突然想通了,还是先专心做数学。以后会有钱的。我不相信我这样的学历和能力会挣不到钱,如果真这样那社会也已经不适宜生存了。
这猫吃太胖了,现在踩我的时候好疼……
这两天木木的,好像有点低烧的感觉,但是又没有烧,想了想可能是药物的戒断反应……不过学了一下午数学反而精神了,只是有点现在思考有点恍惚延迟,跟喝了酒一样。感觉这个反应和戒断咖啡的反应有点像,但是要强不少。
今天和人聊天的时候我好像有点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夏目漱石了,可能是因为他作为一个同时接受了新式教育和旧的和式教育的作家,在文学的现代性中挣扎、抵抗、纠结,《虞美人草》和《草枕》这两本书很能体会出这样撕裂的美感。而我作为小镇出身的同样接受新旧文学教育的人非常能体会到个中滋味。
开盲盒式读书法才能了解到为什么为什么那些强大的作家会被称做强大。我以前在图书馆都是一面墙读下来,读的多了自然能明显地感受到文字的质感、颜色等等,感受到文字背后的强大与虚弱。
Jun 2022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跟人争论一个理论上头了,是对是错都没什么意义,人家顽固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去反驳?还要把自己弄的不开心?可能认为是朋友所以才更像纠正别人错误的认知?不知道,可能自己贱吧。
做完运动在瑜伽垫上做猫式拉伸,猫猫在旁边瞥了我一眼打了个哈欠然后做了个正宗的猫式拉伸,原来是这样做的,学废了(
今晚虽然下着雨,但还是出了门去坐禅。禅堂是一座老民宅改的,禅师花了很多年把它装修成日式风格。从外面走近看,纸灯在雨夜里是幽幽的一点,朦胧的,明暗随风,像呼吸一般。进屋是会客处,旁边小屋铺着榻榻米,罩着灯罩的油灯铺出沉眠般的橘色,绕过木屏风能看到不多的蒲团在柔和的阴影下整齐地落着。
先点个蜡烛。这几年新闻看得多了,我总是有种感觉,在现代性与制度化的大机器里,一切都会为高层权力服务,广泛的联合已经不可能了。每一个人都能被轻易地孤立、隔离,那些年轻的、炽热的思想,在一阵欢腾之后都只能被或热或冷地瓦解,摆入博物馆。YPM 里说历史是无情对无脑的胜利。文明终将葬送文明。
美的东西时常令我难受。前几天电影院复播了宫老爷子的天空之城,结果开篇的曲子听着听着我就在电影院里哭了,当然是捂着脸低着头,还好场子很空,我身边没其他人。今天看芭蕾的时候我脑子里有的时候也浮现出很多寂寞的场景,譬如绚丽旋转的吊灯,辉煌而冷清的大厅,老柴的曲子一响,就又有点想哭了。
下下周马勒的三场一张票都不剩了,怎么回事,马勒也这么多人听的吗??
世界上为什么有紫水晶这么好看的矿石?刚在商店里看到一颗,瞬间心脏都停拍了。。
笑死,猫猫在桌子上想蹭我,我往后一躲它就摔下去了(
其实我对啤酒不太感冒,而且甚至对啤酒的酒精免疫了。今天的 all you can drink 里大概喝了有二十小杯左右,一点醉意都没,喝了各种 IPA, ALE, LAGER, STOUT, CIDER,并没有很惊艳的,虽然懂行的同伴都说有几款不错。哪天如果有威士忌的 all you can drink 那我肯定喝爆!喝到餐厅破产!喝到酒厂倒闭!
气炸。今天我骑自行车去教课,然后骑去健身房,餐厅出了新品,我就订餐然后去餐馆取午餐。但是骑着自行车不好拿,汤汁撒出来,塑料袋底上沾油,自行车龙头上也沾了点,我用手托,又非常烫,自行车也很重,扶不稳,进公寓开关门不方便,腿磕到了,天非常热,弄得裤子上也沾了油,半路就直接想扔了吃的。
服了,下午骑自行车去办公室,路上风太大,把帽子吹掉了,转头看到许多人在看我飞出去的帽子,然后我赶紧停下自行车去捡,然后来阵大风,头发糊脸,帽子也被吹到对向车道,司机停下来让我捡帽子,但我只想自杀。
最近正在看《先知三部曲》,然后家庭群里有个小男孩小名叫托托,现在每当别人在群里叫托托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地想到托洛茨基,失敬,失敬……
刚刚参加了奇妙的 whisky 课,只要20刀,主要是尝各种 whisky,尝了有十几种,各个产地的。老师一开始用的都是20-60刀一瓶的标准口粮酒,后来大家都喝嗨了,他直接从店里拿出了29年和31年的苏格兰威士忌,好家伙,一瓶300多刀的东西,share 一轮就半瓶没了。真开心啊,大家都喜欢喝 whisky!
喝了十几个 1/2 shot,尝了日本、苏格兰、美国、爱尔兰的各种 whisky,三分醉的时候我就会特别聒噪,嗷嗷叫,到处找人说话,有点像麻醉过后的那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感觉,但是思路仍旧清晰,只是很多东西都不 care 了,嘴里满是芬芳的麦香果香奶油坚果等等复杂香气,被酒香拖得很长,唇齿生津,满身香气。
我为什么这么开心呢?因为我现在什么都不去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好喜欢李白、李贺、李商隐,你们懂的吧!突然想起陈凯歌的《妖猫传》了,当时看得入迷,想穿越到唐朝,在金吾醉上一晚,然后在烟花最灿烂的时候死掉。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买了些很高品质的酒吧用冰球,放一颗到 low ball 里,斟点前几天薅 coupon 打骨折买的 whisky,放台灯下摇一摇,棕色的液体像轻盈的纱,玻璃杯上洗练而规整的切割与杯里的冰球像舞台的吊灯一般旋转着波光。
天太热了,饭做好了也不想吃,开瓶冰啤酒,半瓶喝了菜和饭也没动多少。小时候在家里妈妈做好饭后就边喝啤酒边看着我吃,说自己做完饭就没胃口了。我已经能想象到遥远的未来我和我自己的小孩说同样的话了。
刚听播客听到一个社会学家说阶级是被后天建造出来的观念,简直笑死。这些上等人可能从小没经历过贫穷带来的窘迫。里面讲到的自己妈妈给同学家人帮佣被呼来唤去,小孩子怎么可能不感到羞耻和难堪。
收到了朋友送的礼物,一盒菓子,白豆沙陷和着奶油和乳酪,还有红豆粒,味道清甜绵软,回甘细长,爽口不腻。中国的点心真好吃。想家了。
话说今天看的是日本展,然后有个开场介绍(因为有一部分是一个收藏家捐赠的),那个讲座者感觉是拿一种上个世纪殖民者的眼光来讲日本的,听着就觉得很困惑,他去日本应该是1980年左右,那时的东京的发达程度应该世界闻名吧,怎么在他眼里看来就像去印度尼西亚?越是在异乡越能体会到这种文化上的漠视感。
看灾难片、侦探片这种注定要死人的片子的时候,想到许多人苦心经营的生活其实转眼间就会破碎不堪,就算再努力,牺牲了再多东西,有了各自的事业,但是当破碎开始时,会不会有人后悔?既然终归都是要死的,为什么自己会像剧本中的人一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呢?我每次都会代入那些恐慌的死者,想着自己一定要活得更清楚些,但出了电影院就被生活的繁琐淹没了,直到某天自己的命运来临。
看了村上一篇短文《终究悲哀的外国语》,写他在普林等地做客座作家时的感受,蛮有感触的。可能因为自己对语言敏感,所以对于无法像中文一样用英文表达出自己的全意而感到苦恼。“每次被商店的女孩大声反问‘what’,或去汽车修理厂面对着半大老头汗流满面结结巴巴地说明故障情况,我都觉得自己真是窝囊。”
开了之前打折买的 GlenFohdry 12年,Speyside 的单一麦芽威士忌,日本水楢桶过桶的,倒的时候不小心撒了点在手上,当护手霜擦了,真还蛮香的……啊说起来之前买 cheese 的时候看到块标着波本的 cheese,正好打折就买了,切开确实有点波本桶的香味,但是 cheese 还能过桶的吗?不了解工艺,难以想象……
Jul 2022
昨天心情不好,再刷京吹,第二季结尾六集,看到凌晨三点,今天起来神清气爽、充满动力与希望,比吃药还管用(
追逐着久美子的背影。我觉得自己很像她,也有朋友说过我高中时候的底色和她简直一模一样,但是我毕竟不是久美子,没有那样自然的成长和不留缺憾的青春,我只能带着遗憾成为大人。但是我仍旧想追随着她,我多希望自己就是她。
有的作品你会觉得很精彩,但那毕竟是别人的故事,是遥远国度的梦境。但是还有的作品,你会觉得它从你的心里长出,在别处生根发芽,再向你展现出另一种成长,尽管我们可以从各个客观层面来向别人形容它的好,但是最关键的是,它是关于你的故事,是你的孪生子,是你的隐秘伤口。
把探索自我作为主线,是需要有一定牺牲的,要做好这种牺牲的觉悟。
我觉得自己非常倒霉和窝囊,但是没办法,生活还是要继续。(等有机会去了日本一定要去久美子不甘心桥上感受一下。(京吹的粉丝团真得黏性好高啊,都2022年了还一大堆人在做各种应援。(我感觉自己对京阿尼的人员、岗位、工作等等了解远超我对我们数学系的了解,嗯……
刚刚在听 Anthony Heald 读的陀翁的《罪与罚》,听到马尔梅拉多夫在酒馆里那大段独白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不记得很早以前读这本书的时候对这段有什么印象,这次听到用声音演绎出的那种疯狂又可怜的压迫感还是很吓人的。
酒吧是真得贵,但是可以喝到各种各样家里做不出来的酒还是很不错的,我大概每周周五晚上去喝一杯(只喝得起这种程度),喝完在太阳落下之前散会步。以前听说日本有一个专门的 whisky 试饮店,大概几百日元一个 shot,不是酒吧,就是批发店那种,特别特别想去。还有那种 all you can drink,也想去。
我喜欢去的酒吧是那种专门的 cocktail bar,卖点小食,但主要是卖调酒,有很多很多 signatured cocktail,客人基本是来聊天的两个或者小群朋友,跟咖啡厅很像,很温馨。我喜欢吃完饭后一个人骑车来,喝上一杯,看会书,然后沿着林荫绿道推着车走回去散散热,到家后身心都是微微唤醒的状态,很适合工作。
刚看那个记录片《纪实72小时 银座的酒屋的故事》,两百日元一杯十毫升的试饮店,看着嘴馋了就拿了瓶波本威士忌。说起来我平常工作日白天是不喝酒的,因为在大学里有很多未满二十一岁的人,所以禁止饮酒。但是周末中午在家里有时就会喝一杯,然后再一杯咖啡,喝开心了就继续工作。少量酒精能唤醒精神。
今天见证了两位同事的婚礼,好棒。虽然他们在越南已经办过了,但是在美国还要走一个简易程序。这也是我第一次去法庭,有法官读颂词,双方承诺,我也在文件上签了名字作为见证人。感觉很奇妙,明明我觉得自己还是学生,但身边的人已经结婚了。
我在思考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废物。
我在边听爵士边思考的时候:我至少是一个快乐的废物。
现在挺讨厌茨威格这种作家的,那浑身洋溢的乐观主义精神看着就很欠。以前看那本《昨日的世界》倒是不讨厌,但这次再看就特别厌恶。现在我感觉到这种基于文艺的、上流社会视角的乐观主义精神接近于集体呓语,他们对恶很敏感,却不了解恶的土壤。那种怜悯般的博爱让我感到恶心。我想不起自己高中时为什么这么喜欢他的书。可能我病了。我还是喜欢陀翁,永远喜欢陀翁。我这样的精神病就应该读带有精神病气质的书(
看剧或者动画时有个桥段一直让我很困惑,就是睡不着或者怎么样时起来喝杯咖啡聊会天然后继续回去睡。但是喝了咖啡怎么能睡得着?我下午过了四五点就不敢碰有咖啡因的了,奶茶和咖啡一律不喝,不然晚上就别想睡了。
俄罗斯文学给我的一贯印象:他们的快乐也好、忧愁也好都不是纯粹的,背后都拖着长长的影子,那是在穷苦土地上虎视眈眈的命运,于是所有人都放肆而张扬地生活,一切情绪都带着舍命般的放荡与深沉的历史回响。
刚在网上看到了几张看书的摆拍图,我以前在上海也打卡过几家有特点的书店,和我一样拍照的顾客居多。书店各有气质,我很喜欢新华书店还有北京的老牌书店,装潢简单,什么书什么人都有,没人把读书当回事,地上坐着躺着,抓起一本书就读,很自由。书店和菜市场在我眼里是一样的,都是世间最美好的场所。
刚刚偶然点到了A叔弹的 The ultimate price,小小哭了一会儿,这首简单的曲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触动我,每次从办公室走回住处时我都会不自觉地哼唱,好像能回到那不存在的故乡。京阿尼那场事故过去三年了,世界早已翻天覆地,但对幸存的生者来说仅仅只是一瞬间,愿死者安息。
我快死了,我死了,我现在就死了,我过去死了,我过去将要死了,我死尽了十二种时态。
无论谁在不指名道姓地骂人,我大抵都是觉得是在骂我,我就是地图炮的移动中心靶点;如果是夸人,我就会想他们都好厉害…如果有人当众夸我,我真得会想原地消失,私下夸也会马上转移话题…如果有人当众批评我,我大概会默不作声,然后心里会边生气边想:确实,你说的有道理。
二舅那个视频,我觉得作者怀的是文艺创作者的天真,把二舅当成耶稣受难像来慰藉自己心中苦闷,我并不觉得他有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苦难不必歌颂,但也没有人是一帆风顺。他错就错在这个时代不允许这样的创作,他被两边都当枪使。要我说他早该删视频跑路。社会矛盾不是他的事,怨有头债有主,自个收拾去。
别人:智人,道德高尚、思想进步、心怀天下、仗义执言、嫉恶如仇;
我:爬行类,泥坑打滚,口齿不清、行动不明,古神见了都直摇头。
猫猫总是喜欢蹭来蹭去,刚刚在疯狂地蹭我刚买的棒球帽,我就戴着它跟猫顶来顶去,这就是所谓的降智嘛(
这两天在不断清点自己之前写过的日记、杂谈、碎碎念、文章等等,长长短短也有两三百万字了,等到有空了我可能要专门花上两整周的时间整理这些文字,分门别类除杂、存好档,现在他们都躺在我的一个秘密账号的 google drive 里,黏在一起,收拾时就像踩进满是灰尘和潮湿黏土的阴暗阁楼里清理旧物什。
刚刚一直往豆瓣加以前看过的东西,加了两个半小时,手指都有点酸,眼睛也有点干,突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以前看过的这么多电影和书,许多都忘的差不多了,只记得封面,而且这么按书单加是加不完的,一定会漏了很多书,而且加进去又怎么样?我也没时间写书评,这种这是把打卡打到豆瓣上的行为有什么意义?就算不添加到豆瓣上我还是会记得我自己读过。
这两天在企图把自己的过往分门别类储存好,如果说整理日记可能是有意义的,但在豆瓣上标记自己看过什么就徒劳无功。我看过太多东西,只是打卡式的记录下来的话,除了感慨自己明明已经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哪来时间看这么多东西的同时,并不会有什么新的见解,就像一个人没必要把吃过的所有的菜、去过的所有地方、听过的所有歌都整理起来一样。经验本来就是散在各处的,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把它们全收集起来。整体性,在现代社会追求什么整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