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同学聊起了几个共同好友的故事,唏嘘不已。把一切精力、情绪、时间,乃至尊严都押注在一件本就很困难的、需要运气和天赋的工作上时,真得容易出问题。知识的无底深渊会把人吞噬,生活的繁重压力也会把人碾碎。天底下这么多学者,少我们一个不少,何苦呢。一将功成万骨枯啊。天地诺大,哪里走不得。
观察人类并观察观察人类的人类的人类是人类学家
民俗学真得有意思欸,我觉得它多多少少反映了一种文化潜意识,对于理解文化演变可能是非常重要的材料
(民科发言),而且仔细想想就觉得里面有些很莫名奇妙的东西,而且莫名奇妙地很有创造力。
时隔小半年又一次登陆了塞尔达搓林克,偷袭了在睡觉的小猪猪,一剑一个,突然意识到这是在下午啊,睡午觉真的不好,我以后不睡午觉了(
读文学首要读的是力量感,无论是建设力还是破坏力,它必须强悍到能击穿我才行。美、秩序、苦难等等一切都蕴含在力量。
世间最难得的就是平和的心性了吧。像青空下的草地,像雨后的森林。
很多成就都算不得什么本事,还有许多甚至根本就不值得去做。
和别人聊天的时候用手机在墙上的反射光逗猫逗了好久,笑死,他现在还没明白他在墙上扒拉了十几分钟到底是在扒拉什么。
终于有空读完了 Weil 在1946年的演讲,感觉他们那代人对数学都是有点英雄主义情怀的。有的时候我会焦虑于自己的渺小、无知和愚蠢,因为我做的数学有点琐碎,可能只有一些 specialists 会感兴趣,这样的数学没有生命力,但是那些根本的困难的数学又在我的视野之外,那可能是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的特权吧。
这段时间没工作上的压力每天都能抽出六七个小时看那些自己本来一直想看但是没时间看的大工作,真开心,我都快忘了单纯的求知是这么开心的事。反正自己以后未必有能力在这个领域做下去,现在与其浪费时间一直纠结在自己的那堆垃圾上,还不如多欣赏欣赏那些最最杰出的工作。
以前我会觉得还有这么多没学,会很焦虑;现在对自己没什么要求了以后(指以后就算不做科研也无所谓)反而会想,还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东西可以学。我比别人运气好的一点在于我学了最硬的学科之一,能欣赏到一类人类智慧的巅峰成就,但这些成就没有受过数学科班训练的人很难真正体会到个中趣味。
总之,想到什么就主动去做。越少在自我上纠结就越能做到更多的东西。有没有用没关系,不能假装自己没有心、没有求知欲。
许多文字血淋淋的,人们却只想从中找到自己那套蹩脚理论的注脚。
我之前虽然知道有很多需求是被创造出来的,有很多看似必要的东西实际是不需要的,但现在我发现竟然连钟表、通讯、网络都不是时刻必须的,一天里用一会就行,摘下耳机听听风吟鸟语,抓着 kindle 随便找个草坪看书,在图书馆里写写划划,晚上回家后再才处理一天的邮件和信息,这样天天也能过得很愉快……
今天心情不好,去散步,风大且密,思绪经常被吹散,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像摔出豁口的旧海碗。铅灰色的天空,下沉的云,绒布般的海浪,上涨的水。内心中有什么像潮水一样涌起,在海底遗留下失色的过往。希望明天能好点。
周期性陷入存在主义虚无当中……明天不工作,去 state park 散散步好了,城市让人厌烦,人跟蚊子一样。花虫鸟兽,独自生,独自死,多自在。
说到以吸食别人负面能量为生的,突然想到……这不是食梦貘吗……?
我生长于旧世界,也希望埋葬在旧世界。
最近正在看《先知三部曲》,然后家庭群里有个小男孩小名叫托托,现在每当别人在群里叫托托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地想到托洛茨基,失敬,失敬……
收到了朋友送的礼物,一盒菓子,白豆沙陷和着奶油和乳酪,还有红豆粒,味道清甜绵软,回甘细长,爽口不腻。中国的点心真好吃。想家了。
看灾难片、侦探片这种注定要死人的片子时,我有时会代入那些恐慌的死者。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生活如此脆弱,就算为了成长牺牲了再多东西,最终还是会像剧本中的人一样在某天不明不白地死去,功能性地死去,那为什么不放弃那些世俗枷锁活得更清楚些?想归想,但出了电影院没多时就被生活的繁琐淹没了。
因为一些原因,最近总是内心惶惶,总是被笼罩在一种不安定的阴影下。无论是工作、身体、财务,还有生活的世界,一切都在变差。但另一方面我又想,那些吉普赛人不就一直居无定所?还有很多作品里那些总是在路上的人,因为不安定,所以才没有拘束,能死在路上。想想这样也不错的,放弃安定可能更自在。
开了之前打折买的 GlenFohdry 12年,Speyside 的单一麦芽威士忌,日本水楢桶过桶的,倒的时候不小心撒了点在手上,当护手霜擦了,真还蛮香的……啊说起来之前买 cheese 的时候看到块标着波本的 cheese,正好打折就买了,切开确实有点波本桶的香味,但是 cheese 还能过桶的吗?不了解工艺,难以想象……
最弥足珍贵的是那一瞬间的心绪,与随之而来的信念。往后整个人生无论好坏都只是那一时刻的注解,都只是为了那一刻的自己而活着。如果说人有所谓的「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那对我来说就是为了去了解与弥补自己青春期的缺憾吧。
officemate 说我在 office hours 上回答学生问题的时候眼神很慈爱((
刚刚在听 Anthony Heald 读的陀翁的《罪与罚》,听到马尔梅拉多夫在酒馆里那大段独白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不记得很早以前读这本书的时候对这段有什么印象,这次听到用声音演绎出的那种疯狂又可怜的压迫感还是很吓人的。
喜欢去专门的 cocktail bar,卖点小食,但主要是卖调酒,有很多很多 signatured cocktail,客人基本是来聊天的两个或者小群朋友,跟咖啡厅很像,很温馨。我喜欢吃完饭后一个人骑车来,喝上一杯,看会书,然后沿着林荫绿道推着车走回去散散热,到家后身心都是微微唤醒的状态,很适合工作。
我在思考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废物
我在边听爵士边思考的时候:我至少是一个快乐的废物
看剧或者动画时有个桥段一直让我很困惑,就是睡不着或者怎么样时起来喝杯咖啡聊会天然后继续回去睡。但是喝了咖啡怎么能睡得着?我下午过了四五点就不敢碰有咖啡因的了,奶茶和咖啡一律不喝,不然晚上就别想睡了。
刚刚偶然点到了 A 叔弹的 The ultimate price,小小哭了一会儿,这首简单的曲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触动我,每次从办公室走回住处时我都会不自觉地哼唱,好像能回到那不存在的故乡。京阿尼那场事故过去三年了,世界早已翻天覆地,但对幸存的生者来说仅仅只是一瞬间,愿死者安息。
下雨天,睡到不知几点,起床后在一片昏暗中煮杯咖啡,打局麻将。打清醒了就开始工作。周末啊周末。
无论谁在不指名道姓地骂人,我大抵都是觉得是在骂我,我就是地图炮的移动中心靶点;如果是夸人,我就会想他们都好厉害…如果有人当众夸我,我真得会想原地消失,私下夸也会马上转移话题…如果有人当众批评我,我大概会默不作声,然后心里会边生气边想:确实,你说的有道理。
经常会梦到竞赛没考好只能准备高考,但因为准备竞赛其他文化课一年没学,高三月考年级七八百名,化学和生物完全不会,语文课文没背,心慌得要死,然后转念一想我不是已经被 xx 大学录取了吗(大学时候的梦),我都已经读博士了啊(前几年的梦)。这种 Ptsd 应该已经深刻地映在每个做题家心里了……
我很难说自己有没有被高考考废,我是非典型做题家,不用怎么做题也能上最好的学校(至少我听到衡水这种模式时吓得毛骨悚然),没做题做傻,但是因为从小都被当成「好学生」的典型,我形成了非常低自尊的心理习惯,考好大家都当是正常的(我自己也觉得理所当然),但是没考好我会觉得自己是废物……
震惊了,刚刚知道周克希原来也是读数学的前辈,我之前读的《追忆似水年华》里某卷就是他译的,看法文小说也优先找他的译本,刚刚知道他竟然是数学科班毕业的还在华东师大教过数学……天,我隐隐看到了以后不想做数学了的去处,说不定我也能试试文学翻译(
年轻就是一切。
别人:智人,道德高尚、思想进步、心怀天下、仗义执言、嫉恶如仇;
我:爬行类,泥坑打滚,口齿不清、行动不明,古神见了都直摇头。
我读每本书都会真正意义上地「读」下来,像是朗读一样默读,语气、标点都会很注意。但是奇怪的是并不是用我自己的声音,我会想象主人公(叙述者)的声音然后用那个声音读完整本书。读英文时更奇怪了,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很标准的英文朗读在我脑海中回响,我甚至可以靠这个纠正我的发音?(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我看着我要坐的公交车就在离公交车站五十米的地方,然后整条路堵了二十分钟一动没动。
刚刚看了几篇文章和视频发现语言学好有意思。看相同的意思在各个国家的表述、还有语音的演变,虽然我只学过英语,还有一点日语和一点点法语,但是这种语言学的诠释还是解决了当时学习里好多的困惑。在日常中看似例外的事物里发现规律,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今天无论是写 LaTeX 还是看小说还是看电影,总是开始没来由地心慌。尝试了好几次平静想法无果。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些什么东西,这日子总过得莫名其妙。
和同学聊天聊到喝酒,有个人说他喜欢喝血腥玛丽,我一脸黑线地想到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喝血腥玛丽的经验。那是在一个户外音乐会,一个小餐车,调酒师用的番茄汁很浓,跟番茄酱一样,所以酒体很浓稠,喝不下去,我就拿来蘸薯条吃完了(